【我当知青那些事】照相情
作者简介
诸炳兴,上海老知青,曾上山下乡到云南农垦西双版纳景洪农场,先在基层劳动,后调场机关工作。他目前是上海市知识青年历史文化研究会会员,正在撰写有关知青文化历史文稿。
我自幼学画画,上初中一年级又开始学照相。70年代,我报名上山下乡去了“头顶香蕉,脚踏菠萝”,神秘圣殿的西双版纳建设兵团,听说那里交通十分不便,生活极度匮乏,为了能满足自已的爱好,临行时,我带了许多油画工具和颜料,而且,还带了一个“海鸥—135”的照相机,顺便带了一些胶卷、显影粉、定影粉、照相纸、透明彩色本照相材料。
“海鸥—135”相机
胶卷、照相纸
彩色本
照片切边刀
我爱画画,又爱照相,我把这两个爱好,如同我生命中的伴侣,带到了边疆,伴随我一起度过了那枯燥乏味,艰难困苦的知青生活。
更是我爱不释手的“海鸥”,给我和知青朋友们留下了许许多多生活的印迹和回忆,在那个年代里,也曾让许多知青的家长看了照片,如见其人,喜出望外,热泪盈眶,也给他们思念远方的孩子,带去了极大的安慰。
如今,这些泛黄的老照片成了知青们的历史故事,她走进了回忆青春的序幕,象“历史文物”被请进了“知青博物馆”,象“传家宝”展示着一代人的激情年代。
作者知青时代身背“海鸥—135” 在版纳留影
想起我们刚到连队,多么想照个相带回上海给家人看看“兵团” 的模样,可一见到那破烂不愖连队的草房、穿着零乱的老职工、脏兮兮的孩子,我无法选景入镜,我们只能约了几个同来的知青,找了路边一棵芭蕉为背景,照了笫一张“头顶芭蕉” 的相片,当夜冲洗印好寄回了老家,在那时,这是多么的奢侈啊。
后来,我有相机,而且,当晚“立等可取”的消息一下传遍了全连上下,除了本连队还涉及到近邻连队,甚至傣族寨子。
连队附近傣族寨子里的“小龙英”(傣族小姑娘),她们是最喜欢照相的,那时还沒彩照,她们把家里在城里照的“120”黑白相片拿来让我帮她们彩色,一阵子连队里每天有许多“水一样的傣家姑娘”找我照相、彩色。弄得连队热闹非凡,憨连(傻连长)说我“沾花惹草”,我说搞好“军民关系”,为这事我与黄狗(军人指导员)还常争论不休呢,当然是玩笑掺半。
作者知青时代与苗条秀丽,含苞待放的傣家少女合影
平时,我上山劳动,一天下来精疲力竭,随着“业务”增多,只靠星期天休息“营业”,又靠天黑冲洗照片也巳是远远不行了,为了滿足“客户” 需求,我只能在版纳40度高温下,用被子盖在身上遮光当“暗房” 用手电筒紅领巾做红灯,在这“暗房” 里“快速冲洗”,接着,那些成堆古朴的人们围着我,惊奇打量相机的背后,找着自已的影子,争先恐后地看着我从“暗房” 里取出照片,面贴在玻璃上,放在焦灼的太阳下上光,他们如同在看魔术,个个张口结舌了。
作者知青时代在版纳流沙河大桥下留影
当然,这种忙还是有些收获的,“糊嘴”的东西常有人送的,这也叫“物物交換”吧,花生、甘蔗、菠萝、泡果是源源不断,有时还有点鸡蛋、鱼干、猪肉、牛肉干巴,偶尔还有点包谷酒喝,毎次获得这些“劳动果实”,我都是要毫无保留的与知青们共享的。可想而知,在那饥肠辘辘,饿不择食的年代,我们知青是多么情深意重啊。
这么大的照相量,消费材料是很快的,不久,我的洗印材料用尽耗光,那时,景洪城里只有胶卷,根本无法买到洗印材料,我只能让家里人从上海邮寄。后来,我趁回家探亲之际,用相机镜头自制了一台照片放大机带去了兵团,同连的好多知青也跟我学会了照相、洗相,有的还学会了放相技术。
其实“巨匠=天分+锻炼” 这话一点沒错,照相的基础元素一般分三个方面,即构图、用光、层次,这些方面其实是要靠平时实践中锻炼中来的。所以,我认为:照相贯要有一定的天赋的,连玩这些器都要有天分的。我的照相构图是与画画相映成趣的。我在这台“海鸥”中,学会了许多照相技术,更学会了为人处世。
再后来,我被调去营部机关,办公室有台德国产的120相机,于是,我用上了进口的,更高级的相机,照相也就成了我工作的一部分。
作者知青时代坐在马团长的吉普车上留影
我的“海鸥” 在一次回家探亲路上,放在景洪旅社里被偷了。
这台海鸥相机的与我们的“情”,让我和知青们至今都难以割舍。每每翻到留下的这些照片,总要想起我的“海鸥”,它成了许多知青和他们父母的心结,如果它还在,我一定将它送去“知青博物馆”珍藏,讲述它的故事,因为它是我们知青一代人的见证。
作者知青时代曾借调公安局身背“海鸥——120”相机
《知青情缘》微信公众平台欢迎你!
朋友们请长按上面二维码加入关注,积极投稿,成为《知青情缘》的读者和作者。
投稿邮箱:
564636138@qq.com
宅豆聚惠
点击“阅读原文”
抢起来!